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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久他鄉是故鄉,潮人紮根過百年!

  “有潮水的地方,就有潮人”,香港西邊海旁的繁忙商街,在此經營南北行的生意人,潮汕人佔多數,他們代表的是100多萬生活在香港的潮汕人。

  2021年8月底,香港潮州商會迎來百周年慶。會址位於香港上環的香港潮州商會,前身為旅港潮州八邑商會,百年商會組織在香港走過的歷程,也是潮人的香江印跡。

  長時間服務香港潮州商會的林楓林對潮人居港歷史十分熟悉。他介紹,海味街轉角的狹長小公園,從前是著名的“潮州巷仔”,擠滿二、三十個檔口,各種潮州美食應有盡有,後來因衛生考慮改造。

  “潮州巷仔”不再,海味街仍有潮州味。名店售賣的“打冷”吸引城中名人,賣傳統潮州粿品的小攤常有遊客探訪,小巷內的粿條店,幹脆就叫“潮州人”。

  上環西環海旁,是香港早期對外貨物進出的重要地帶。彼時,供應香港的米麵都由這裏的“三角碼頭”進入,較為貧困的潮州鄉親初來乍到,首站大多選擇在此謀生,搬米擡麵粉。

  早在十九世紀中葉之前,就有潮人來港謀生,二戰後數量最多。香港中文大學香港亞太研究所副所長鄭宏泰告訴記者,旅港潮人並非全是窮人,部分更是富裕人家,香港開埠後,早期移民東南亞的潮州米商以香港作為中轉站,進口大米到內地去。直至1950年代之前,潮州人將北貨銷往南洋、美國、巴西,再進口南貨,香港轉口貿易的興盛,潮商扮演重要角色。

  “以前潮州人在香港,能開間米舖已經算是頂呱呱。”曾任香港潮州商會會長、香港潮屬社團總會主席的許學之,高中畢業後來港便在米舖打工。他對記者說,“當時打工很拼搏,不比現在的年輕人輕鬆,幾十斤重的貨我扛在肩頭,一點都不辛苦。”

  辛苦工作之餘,許學之半工半讀,就為了掌握一項有競爭力的專業技術,後來以藥材作為事業起點,也是因這一行的專業性,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。

  如今已屆九旬的許學之,依然堅持每天上班。他直言,潮州地小人多,拼搏和團結都是環境逼來的,最重要的是拼完後有路可走。

  潮州人素有“中國猶太人”之稱,工字不出頭,稍有積蓄便想做生意。“三分天註定,七分靠打拼”,潮人似乎能洞悉每個出頭機遇,在香港經濟騰飛的時代留下濃重色彩。

  香港首富李嘉誠以塑料業起家,曾被封為“塑料花大王”。此外,“製衣大王”林百欣、“鐘錶大王”莊靜庵、“牛仔褲大王”馬介璋,這些潮商見證香港在1950年代後,從轉口貿易向輕工業、製造業的蛻變。

  積累一定資本後,潮商看到了地產發展的力量,加上香港股票市場開放,一批製造業商人得以轉型地產。其中李嘉誠的生意更是涵括了香港人的衣食住行。

  在各行各業有所建樹,潮州人知恩圖報,尤其重視教育。位於九龍塘的香港浸會大學,正是香港潮州商會已故前會長林子豐在1956年創辦,當時的香港浸會學院,如今已是亞洲百大高等學府之一。香港大學首任華人校長黃麗松、前香港中文大學校長劉遵義、嶺南大學現任校長鄭國漢,都來自潮汕。

  一方有難,八方響應,是潮州人重義氣的體現。1922年潮州風災,剛成立一年的旅港潮州八邑商會籌款賑災,持續三年。今年初,商會向香港公益金及時抗疫基金捐出100萬元港幣資助疫下困難者;七月河南水災,商會實時捐出280萬元港幣。

  講起潮州人,大家的印象都是“賺大錢”,潮人在香港留下的文化財富也不可估量:農曆七月舉辦的盂蘭勝會成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,有著“亞洲達芬奇”之稱的國學大師饒宗頤精通甲骨文、梵文、詩詞學,通音律,更是香港的一顆璀璨明星。

  愛拼的潮州人,在香港社會實則十分低調。鄭宏泰分析,早期來港的潮州人大多來自鄉村,屬於社會基層,沒有經濟實力進入文化圈、政治圈。另一方面,潮州人容易融入社會、融入其他族群,很自然成為香港的一份子。

  正如林楓林所說,潮州人並不拉幫結派,上環一帶有很多福建人,同樣經營海味藥材生意,也有不少福建地區的社團組織聚集,長期以來兩個地方的人相處和睦,潮閩一家親。

  隨著香港回歸,港人治港,潮州人作為香港人、中國人的自覺和自豪,也讓他們更願意參政議政。如今政圈已有不少潮人,如香港特區政府財政司司長陳茂波、食物及衛生局兩任局長高永文和陳肇始、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邱騰華、警隊“一哥”蕭澤頤,知名潮商家族出身的陳智思,更是香港特首智囊——行政會議召集人。

  潮湧香江百年,潮州商會“旅港”不再,於旅港的潮州人而言,“日久他鄉是故鄉”,這裏早已變成落地生根的家園。不變的是,潮州人的團結、奮鬥、拼搏,正正契合了刻苦耐勞、同舟共濟的塞拉利昂精神。

  (來源:香港商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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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任編輯:國際潮團總會)